感受念山
(2011-10-01 21:52:39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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杂谈
一路行走的美丽
念山的美丽是从“大拐弯”开始的。车从政和市区驶出就一直处上升行驶，到“大拐弯”处已是人悬半空，俯视星溪，“U”形的“大拐弯”跃入眼帘。长江第一弯以雄、奇著称，念山的“大拐弯”以柔、美卓显，它象仙子遗落的绿绸带，从容神秘，缥缈悠然。
山区人见山本不为奇，然而，在我们顺着车行渐升高度时，那份惊喜总不断迭宕而来，大家三番五次地呼叫停车、观赏、拍摄，原本只需30分钟的路程，最终多走了二倍时间。
这是怎样的风景呢？
念山的美丽，是开阔，是空旷。在这里一切都变得虚无，世界被肆意挥洒的阳光蒸发，可以面向群山呐喊，舒畅心怀；可以仰望兰天梦想，放飞自己。这是大自然馈赠的本能的放纵，对于长时间在密匝高楼下生活的人们，再没有比无拘无束的自由轻松更惬意了。
念山的美丽，是兰天白云，是动感变幻。天兰得安静，我们站在念山离它很近，可因兰得深幽，好象又离得很远。但云是可以伸手扯下的。因而，一行人在念山就有了不约而同的动作：昂头，举手，把白云放进快门。
仅仅这样还不够。白云会不断变幻着面孔，那似念山生态不染一尘的白云，有时团团簇拥，有时絮状如丝，有时一梭如箭，有时飞跑似马，不知不觉地就丢失了自己，我们都成了追云的人。
念山的美丽，是满山的绿，是透心的绿。绿，是念山吟唱的不老的岁月之歌，梯田、茶园、竹海、古树等密密复复、四季轮回，在歌曲中跳动着音符。那万亩层层高叠的田埂豆，精细地为起伏的旋律绣上蕾丝花边。还有那竹海，是一种阴柔的翠绿，和着阳光在竹林里的倩影，娉婷摇曳，绿波涌来，在这盛夏时，特别能留恋跋涉者的脚步。
我们就是这样一路如痴如醉地行走到700多米的山岭，到过高原的人欢喜——这儿是别样的高山风情，没去过的人惊叹——这里是身旁的“高原景观”。
高山上的“风水林”
站在最高处的上园仔村远望，四周山峦逶迤，与云层接壤，分不出山和天的边际，正好任心绪飘荡。
我惊叹的不全是这种缥缈。
念山的小村，是真正的自然村。几十户人家是一个村，十几户人家也是一个村，青瓦平房，随意散落山岭，不露痕迹地融和自然，同景观一样的原生态，不定神，真感觉不出人生存的气息。这样浑然天成的小山村，看着，就有一分宁静，很适合寻梦，很适宜生梦。
有人家的地方，总会有或多或少的老树，村里人叫“风水树”、“风水林”。这是闽北山村的风情。念山村的“风水林”，不仅葱茏，而且除了一份古远，还有珍贵。
耸立于上园仔村头的两颗红豆杉，一武一秀、挺拔苍翠，十几米高的硕大身躯，浓荫蔽日，笑傲百年。许是因了“风水林”的红豆杉，就显得不一般，招惹不远处的古樟，也不甘寂寞地伸来绿枝，一起抚慰岁月悠悠。
红豆衫以一份古老年份稀罕人，而红豆树就不仅仅如此。自从王维梦笔生花“愿君多采撷”，“红豆”便成了一种绵柔的寄托，占着花榈木、黄梨木的不俗名号，有时一年一开花一结果、有时数十年无花无果，应着了可遇不可求的“情缘”之说。我们是踏着正午的阳光寻来的。因为“此物最相思”， 置身余屯村方圆15亩、500棵连片、有十余种国家一级保护树种的“风水林”，大家只对落地的“红豆”钟情。于是乎，男的、女的，摄影新秀、资深老记，在“风水林”里都俯身悄悄地拈起各自的心思了。
“风水林”又何尝不是人与自然的一种情感渊源呢？
当人类以绿叶蔽体、钻木取火开启文明之窗，我们看到，是树，首先渗透到人类物质、精神生活的全部。于是，祖祖辈辈靠山、耕山、吃山的人们，不再简单地把林木视为栖身、生存的客件，渐生崇敬树木的情结和向往，他们有目的保护山林，把自然萌生的质朴情感又回归依附于自然，树林成为蕴涵、承载人类希望的符号，披上人们情感发源地和栖息地的神圣色彩。所以，哥仑布从漂浮的树枝解读新大陆的讯息，画家创造出《最后一片绿叶》的生命奇迹，诗人就有《致橡树》“坚持的位置，脚下的土地”…… 从此世界更加丰美茂密了精神的“树林”。如果人类有山崇拜之说，我们可以坚信，那是树崇拜的衍变。以至把“气好---林茂---大吉” 相联，祈求山青水秀、人文康健发达福祉，成就“藏风”、“得水”、“乘生气”的传统风水理论。“风水林”，从此实践表征了这种文化情感。
只要老树郁郁葱葱，村里人就有生机希望。尽管岁月漫漫，人走了一茬又一茬，可一代又一代纯朴人们的念想，却在“风水林”生长着、延续着。这份世代相传的约定，凝结、静默在尚存村头的清代“护林碑”、“严禁鸭群”碑中，成为自古人们爱林、护林、敬林的佐证旁白，我们有何理由不接受呢。
因了“红豆”，因了念山，内心渴望起属于自己的“风水林”了。
千年不语者
其实，在我们登高远眺、行走山野的时候，就有一种潜在的意识萌发，只是被一时直观的目不暇接所忽视。而此时，需要注释、赞颂。
白云当被绿作毯，念山是被大自然百般呵护的宠儿，万千年风调雨顺，孕育一方人与自然的和谐美好。这份美，惊世骇俗，恬淡而精致，是不刻意、不经意间却又感受完美的精致。
如此受惠自然的精致，也如此造化了念山人的性情。因此，在我们所见为数不多的念山人中，不是静静的含笑旁观，就是话在酒中，连从省直机关下派念山村的杨鑫书记也言辞不多。偶尔路见埋头打理农事的村民，除了专注还是专注，象在爱抚，又象述说悄悄话。大家都不忍打扰这份亲密和宁静。面对满山的梯田、竹海、茶园、山林……彼此明白，念山在他们手中，回味在我们心里。
唯一张扬的是，在村部会议室墙上贴的“黄巢来过的美丽地方”大幅彩喷画，这是在念山看到最具有现代气息的东西，但它却把念山千年的历史拉近到眼前。我们刚从精致的美丽走过。当年，屯兵念山的黄巢军练兵场，如今在一片生机盎然的茶园下沉睡。自然变迁和后人劳作，已将一段过去锁定在高山平湖畔。可以想象，唐朝时（878年）是怎样留住带着中原尘啸的南行黄巢军，屯兵念山的“黄金甲”，高吟《咏菊》“我花开后百花杀”，注定要在不远处的铁山为朝廷讨伐史张谨圈上鲜红的句号。历史啜饮了怎样的绝美悲壮？九天九夜的鏊战，很难与眼前的念山联系起来，但这段史实的记忆闸门一旦打开，感受依然。
而现在，眼前的精致是葡伏绿野中的山村公路。这是杨鑫书记挂职三年的心血结晶。耗资300多万元的硬化公路等基础设施，联接了念山7个自然村，成为贯通城乡的主动脉，发展与未来因此畅快，美丽一路走来。2007年5月，念山村终于跃上福建省百家旅游名村榜，念山人精心绘制的蓝图才刚刚掀开扉页。
微笑与缄默结伴，越发显得本色和坚定。美丽与历史牵手，更多了一份厚重、一份恒远、一份前行的期待。离开念山的路上，板歌说，秋天要再来，我说，想看念山飞雪。同行的的杨书记笑而不语。是啊，一个月后，杨将到期离任回城了，记得他在念山上说，希望看到5年后的念山。也许，最魂牵的是播洒念山梦想希望的人吧。
